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社会 >> 
【陌间草香】文//宋梅花《希望》总168期-世界热资讯

时间:2023-06-29 03:13:40    来源:望泉寺文学社

点击蓝字关注我们

陌间草香


(资料图片)

宋梅花

乡情,是一种让人惆怅和想念的东西,无法排遣,是已刻骨的感觉。我想,我是这样的。

于是,我来到了我的乡下。恰巧,这是冬日,一下车的我,飞奔而去的地方,是急急寻觅的四十多年前那口老水井旁的茅草屋。事过境迁,时光飞移,那水井和茅草屋还在吗?当然不在了,但,我看见了那口水井,上面覆盖着长满青苔的厚木板,井已封了多年。井旁一片荒芜,瓦砾石子随意堆砌,散落无间。井周围全修满了水泥砌的楼房,乡下的变化真大,幸好,顺着水井老青石台阶上去的那几米长的土墙还没有拆掉,让我还能依稀找出当年拿着一根稻草杆儿往土墙洞里掏蜜蜂的那种感觉。可能那就是叫土蜜蜂的,把泥巴墙钻出一个个小小圆圆的洞,然后飞进去不出来,被我们一帮孩童看见,便拿了一个小瓶儿,左手接在小圆洞下面,右手轻轻拿着草杆往里戳,不一会儿听见“嗡嗡”声越来越大,那蜜蜂便极不情愿地倒退着身子被我们拨拉到瓶内,有时可以拨拉好几只,有时草杆伸进洞内却什么也没有。那是儿时的一件趣事。现在想来,好好的蜜蜂进洞休息,我们那时非得要把它们拨出来,是不是很残忍的一件事?而我们那时,却不知蜜蜂的烦恼。

离开老井和土墙,我走上了一条可以通向草田埂的路。我知道,只有往河边走,才能找到那几条没有被毁掉的老田埂,因为,我望见了河边那几棵老树。隔远望去的老树,还是记忆中那般模样,只是少了叶子,那么,田埂也是不会变的了。乡村变化很大,除了有修砌的水泥房,更有那平整的水泥路,而我的记忆里,满心满眼只有儿时奔跑的田埂。我快步走过水泥路,急急朝那片青青油菜地奔去,我知道,那里,才有我喜欢的迁陌和青草。

油菜是九月种植,三四个月,也才长了半尺多高,可是长势喜人,可能要到春天,才会猛长猛开花吧?在这寒冷的冬季,能有这喜人的绿色,也是很不错的了。然而,我的眼光,望向了油菜地里的鹅儿肠草,柔柔嫩嫩,翠翠绿绿,小时候,最渴望有个小背篓,然后装满这鹅儿肠,背回家给猪吃,那是一种渴望。可是那时家里是没有猪的,只能跟在扯猪草的人后面帮着扯,然后放在她们的大背篓里。那时,常常是草水湿透了鞋。看到那些仍然在油菜地里长出的鹅儿肠,我笑了,没变,没变啊,还是那样长,还是那样绿,年年岁岁,岁岁年年,又岂在今年?我的脚,已踏在结结实实的田埂上,我欣喜地看向我脚的四周,还是那样,还是那样啊!弯弯的田埂路啊,两旁长满了野草的田埂路啊,我终于在这个冬天和你重逢。我还想向小时候那样奔跑,还想向小时候那样欢叫,可是,我却很安静很安静地望着那田埂路。我觉得田埂好美,就是那冬日枯草中挣扎的绿色,竟也有七八种叫不出名儿的,只有一种我能脱口而出叫上名儿,那是山菊花。我很惊讶它的耐寒性,可能是不亚于冬日梅花的,竟然还有三三两两的灿黄闪耀在我眼前,大方而温婉。这是我最喜欢的野花。我之所以喜欢它,是不是就是因为它那坚韧顽强的生命力?野山菊的田埂上,还有芭茅草开出的絮花,一大丛一大丛,白而飘逸,这是冬日的田埂,好美。我缓缓而步,心中唱起了一首老歌:“走在乡间的小路上……”田埂,是我心中永远美丽的歌。

没有下雨,田埂上除了草,便很干净,没有泥泞的感觉。走起来舒心又畅快。田地是不规则的,所以田埂也是弯弯曲曲的,我真喜欢。不知不觉竟走下那条有小斜坡的田埂,来到了河边。村里很多地方都变了样,唯有这河边,是没有变的了。河边的老树依旧。在我的记忆里,最可怕的,是看到那树上的很多毛毛虫,尤其是夏天小伙伴们几乎都是惊叫着从这些树下跑过,生怕那些绿绿软软的毛毛虫掉进脖子,那会是红肿而又奇痒无比的。就是这样的老树,竟然也在我的记忆里怀念了几十年,有时想,怀念这些树的原因,如果不是因为那些毛毛虫,难道是因为它们下面那片河吗?它们坎下的那条河,是有三个名字的,上游水深,叫东方红,也叫大排;下面水极浅,只会没过我们的膝盖,叫小排。小排不同于大排的地方,是有一大片青草滩。而大排,全是不规则的尖尖的长条石,岸上水中都有。偏那些个河对岸的甘蔗和花生,都整整齐齐地种在大排对面,这就使得我们下死劲儿去学游泳,就是为了能游过河去偷那些甘蔗和花生吃。然而学游泳的过程是非常难的,常常跳下水去,不是头碰在石上,就是腿碰在石上,尖尖的石头能让我们疼的龇牙咧嘴,可为了那甘蔗和花生,还是得学。后来,看到那些先学会游泳的哥哥姐姐,好不容易游到对岸,急急忙忙扯了些花生,便连滚带爬地跳到河里,用狗爬式的姿势,嘴里含满了花生叶藤,便也泄气了,因为,甘蔗杆是不可能用嘴能衔的过来的,只好把哥哥姐姐偷过来的一点花生,一人一粒,就算解馋,那份学游泳的劲儿,也少了许多。因为,听大人说,东方红水深,水里还不时有漩涡,能把人卷进去出不来,那可怎生是好?虽然河边好玩,毕竟怕死,于是便经常一大群孩子跑到小排河边草地上打滚,过家家,然后去河里捧河鳗,那河鳗好多啊,石头一揭开就有七八条,用手去捧,哪怕连沙带石,谁知把手一张开,河鳗却总是从指缝里溜跑了,让人好不失望,待好不容易碰住一条,便狠狠往那河滩上一甩,看着它在草地上欢快地跳,跳着跳着,竟跳回了水里,似乎,永远拿它们没办法。在我的记忆里,是从不知河鳗是什么味道的,只记得那水石头下面满窝满窝,和惊吓得到处游走的模样。啊,老树依旧,老树依旧啊……

以前,我随妈妈去赶场,总要经过河边的老树,沿着河边蜿蜒的小路。这日看去,河坎下边那条小路已变成一条小水泥路,顺着沙子坡坎走下去,我看见了一大片芦苇。我想,这一大片芦苇,是故意让我注目的,因为一下堡了河坎的水泥石阶,便有了惊喜!那是串珠子啊,黄的黑的灰白的,夹在那片片长叶中。黄的,是还没长硬的,黑的,是已经成熟并已长硬了的,灰白的,是老化了无人采摘的,小时候经常找这种珠子,用针线穿起来,就是我们儿时的装饰品啊,没想到,竟无意见到。再见到,已是数十载,这几株串珠子,是一直在等我来采摘么?冬日的絮草,自然是风情万种的。然而串珠子的惊喜自然冲淡了我对旁边那大片芦苇的欣赏,我小心翼翼空出一个棉衣口袋儿,把手上那些串珠子儿放了进去,我要把它们带回家,陌上,一片草香……

END

扫码关注我们

微信: 13001054686

邮箱:wangquansiwenxue@163.com

标签: